承欢楼中,投骰子、投壶、掰手腕、对对子、即兴题诗、就物题诗等不论是市井玩乐还是文人雅趣自都是应有不尽。但此处每日宾客来往不绝,依靠的定然不是些许寻常酒肆便可寻得的玩意——
而是,承欢珍珑席。
承欢楼中酒规:当是每日出价最高者,方能挣得陆尽欢亲自陪饮三刻。而承欢珍珑席一开,在场所有来客不必花费分毫便能径自上前同陆楼主对饮斗酒,能将他先行喝倒的人,能受邀入陆尽欢的无名居,与其对饮畅谈一夜。
只不过,这承欢珍珑席开席与否全凭陆尽欢的心意——有时能一连开上好几天,有时却是一连好几天都不开一回。
每日前来的饮客,十有八九都是冲着“承欢珍珑席”而来,因此个个都在期盼着自己有幸能碰上一回。
方才闻言今夜承欢珍珑席开席,不少人兴致都起了,却又听陆尽欢补了后半句——
“对酒”。
这是承欢珍珑席的一种特殊玩法。陆尽欢身为楼主,可单独指定一人进行斗酒对饮,直到对酒双方有一人被喝倒为止。但承欢珍珑席本是与众宾同欢的,因而陆尽欢已有许多年未曾提出过单独与某人对酒。
在场来客顺着陆尽欢手指的方向看去,带着满心羡慕和难掩的嫉妒,想好好看看到底是何方人士能在今夜获如此荣幸。
待四周来客看清那人的身形,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,七嘴八舌议论纷纷。
“沈、沈灵镇!?”
“沈灵镇居然也来了!?”
平日里只在山野荒郊妖物出没之地才能看见的沈灵镇,竟然来了这承欢酒楼。
往日常着一身藏青伏妖服、腰佩金带蹀躞的冷面灵镇,今日却是头戴小冠,鸦色长发半束半披,锦白银云纹的广袖外袍称得人温润柔和,腰封上的琵琶形白玉卷云纹带钩旁穿串羊脂色圆状玉佩,坠黛紫色流苏。左腰间仍是那柄“濯临”,银霜剑鞘冷锋长刃的七尺长剑。
这样的沈崇年,即便是曾经同他打过交道的人,也还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。
来客众人见对酒之人竟是沈崇年,心中的妒意一下子也便消减了许多。毕竟一位承欢楼主,一位百战灵镇——同是年少扬名,若是真能就此良辰美景斗酒对饮一番,或将成就一段佳话美谈。
“来人……”
陆尽欢话音刚起,却听面前的沈崇年淡然沉声开口。
“我不饮酒。”
寥寥四字,却正正撞在了在场多少人的心上。
当年,承欢珍珑席初开,陆尽欢与众宾客一同商讨斗酒胜者的奖赏。在场不知何来的一道声音,让陆楼主亲自陪酒对饮一夜。
陆尽欢虽为男子,可那副容颜偏生得英朗俊气中点缀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柔情。这承欢楼虽非风月场,但楼主陆尽欢这脱俗长相,引得不少人浮想联翩之余,还总奢望着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一番。因而当时那起哄之人的话一出,立即便引来了全场附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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